接连几掌拍下,她喉咙咽了再咽,终是没能承受巨大的压迫。
药汁全都吐到茵毯,周瑄亦没幸免,雪青色锦袍上沾着点点污脏,他没有看,只是掏出帕子摁在谢锳唇角,随后将她抱到书案上。
谢锳大口喘气,喉咙里的烧灼感令她呼吸艰难,她此时极其狼狈,鼻涕眼泪纵横,头发凌乱散落,原先穿着整齐的襦裙因为倒挂而掀开卷在腰间。
“你宁可去死,也不肯去求朕,是不是?”
没有歇斯底里,帝王的修养沉稳持重,周瑄双手撑在她身侧的桌角,眸光如雪,森森凝视。
谢锳不说话,沾了水汽的睫毛湿哒哒的垂着。
“即便吞药自尽,也不肯委曲求全,你甚至连问都不敢问,你以为朕会要你什么?”
“朕在你眼里,就如此不堪?”
谢锳兀的抬起眼皮,嘴唇哆嗦:“是!”
周瑄浑身僵住,抠着桌案的手骨似要崩断。
“陆奉御只诊不治,不是您的授命?您想要什么,我又能给您什么,我什么都给不了!此生我是彦郎的妻,他活着,我便活着,他死了,我同他一起去死。
总之我不和离,死也不会背弃!”
自打他进京登基,她的生活便全乱了。
谢家逼她,云家逼她,蜀地来的表妹也要逼她,而他就像成竹在胸的猎人,只管站在高处等她自投罗网。
然后呢,奚落,羞辱,挖苦,嘲讽。
妄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