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锳蹲下身,柔软滚圆的孩子扑进她怀里,带着股甜甜的香气,“姑姑,姑姑我好想你啊。”
小嘴啪嗒亲在她腮颊,蹭了蹭脑袋,小手扒着她的肩膀不肯松开。
谢锳很喜欢临哥儿,他出生时就跟小猫一样,看见她不哭不闹,总是咯咯的笑,谢锳出手大方,今儿一套纯金项圈配饰,明儿一件羊脂玉摆件,更别说面料矜贵的衣裳,布匹,都是百十端的送,嫂子秦菀收礼收的过意不去,总叫她不许再送。
两人坐在暖阁,临哥儿时而猫在谢锳怀里摸她的耳铛,时而爬到秦菀身上,没一刻消停。
“都叫你别太宠他,他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,猴儿一样弄碎了,倒叫我们大人心疼。”秦菀出身世家,只是娘家这几年不甚景气,撑着偌大的门楣倒需得她这个女子回去补贴帮衬。
谢锳知道秦菀难处,故而送临哥儿的东西,算是变相帮扶秦菀,秦菀心里很是感激。
“阿兄最近如何,方才见他闷闷不乐,可还介意狱中的事。”
秦菀扭头看了眼,小声道:“总觉得他变了个人,也很少同我讲话,镇日关在书房写字,吃的又少,精瘦精瘦的让人心疼。”
秦菀没夸大其词,谢锳看见谢楚时,也有点意外,他生的高大,面庞俊朗,这两日仿佛没了精气神,眼窝也有点凹陷,不见半点意气风发。
他只抬头瞥了眼谢锳,便要继续写字。
“阿兄,你在写什么?”谢锳见他右手发颤,便上前坐在对面,想让他停下与自己说会儿话。
谢楚低着头,纸上字迹因为手抖而歪歪扭扭,却没回话。
谢锳又道:“我给你绣了一对护膊,等你日后舞刀弄枪用的上。”
谢楚依旧没有反应。
谢锳站起身,不由分说拔掉他的笔往旁边一搁,顺势挽起他的袖口,却在看见的瞬间惊到。
右手腕上有好几道伤口,新旧不一,显然是用刀刃割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