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妈妈弯腰捡拾,还是上次谢锳送的合浦珍珠,颗颗滚圆细腻,名贵润泽,曹氏喜爱的不得了,特意找人做成手串日日捻着观赏。
云臻见状撇嘴:“阿娘这会儿还惦记她呢,她兄长出了这样大的事,锒铛入狱,她能逃脱的了?她若是被殃及,那咱们伯爵府怎么办,出门哪能抬得起头?”
曹氏责备云臻:“话不能这么说,锳娘嫁到咱们云家,就是云家媳妇,朝中早有律令,罪不及亲贵”
“阿娘!”云臻忍不住拍桌子,“那可是弑君的罪名,即便圣人不怪罪,咱们六郎前途也就毁了啊。”
曹氏被她一惊一乍吓得缓不过神来,只瞪着眼睛疑惑的思考。
毡帘掀开,谢锳从外进来。
云臻扭头,看见身穿雪白色狐裘鹤氅的谢锳脱去兜帽,露出张细嫩白净的脸,她似乎将从外头回来,睫毛上的霜雾濡湿,显得眼睛愈发灵动潋滟,饶是云臻不喜欢她,也不得不承认谢锳长相极好。
她那个弟弟,看见谢锳魂都没了,一副唯命是从的讨厌样子。
阖家都围着谢锳转,仿佛她才是伯爵府的明珠。
“阿娘,阿姊。”谢锳把手炉递给白露,褪了氅衣后坐在软塌对面的玫瑰椅上。
“方才听阿姊的意思,是要彦郎效仿阿姊,同我和离吗?”说的不轻不重,尾音裹挟了一丝嘲弄。
云臻靠着小几,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声:“谢四郎犯的是弑君之罪,要杀头的。但凡你有点良心,也知道该怎么做,何必巴巴等着六郎做决断。”
谢锳把手搭在雕花案面,轻笑着回道:“刑部定罪了吗?”
曹氏与云臻皆是愣住。
“只是去问审,并未定罪,阿姊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呢?”谢锳斥她,“再者,若论良心,十一娘自然比不得阿姊有情有义。”
话音刚落,云臻的脸涨得通红,嘴唇不住哆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