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谢宏阔蠢,做了他人的垫脚石而已。”
闻言,谢锳惊诧的侧脸,周瑄垂着眼皮,棱角分明的脸庞如冷玉雕琢,睫毛落下一片阴影,暗处的他沉肃如水,哪里像是落入圈套。
“陛下的意思,是四皇子的人?”
当初城外伏击险些要了周瑄的性命,他御极以来便着人调查,虽揪出几人,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角色,幕后主使始终潜伏不出,若真的是他,那必然是要拿周瑄换刑部大狱的四皇子。
如此说来,两人倒是没甚性命之忧。
谢锳隐约觉得,周瑄才是最大的那只黄雀。
遂不再担心,后半夜迷迷糊糊昏了过去。
隐约觉得手背痒,想挠,骨节又疼,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,她猛地清醒过来。
周瑄正弯腰快速往下褪绳,近在咫尺的眉眼兀的抬起,对上谢锳惊讶的表情,他动作未停,只是解开自己后,便站起来,松散手腕腿骨,警惕的看向门外。
谢锳抬头望着他,想喊他帮忙又怕惊扰外面的黑衣人,只好瞪大杏眼,给他使眼色。
周瑄冷冷睨着她,仿若未察。
他压低脚步行至蛛网密匝的窗前,很快确认院中只有那两名守卫,复又回头,正对上谢锳慌乱又故作镇定的眼睛。
她轻咬着唇,仿佛下一刻就会求人。
周瑄折返过去,俯下身从后解她的绳子,先是解开了手腕,接着蹲下身去,绕到柱子后解缠成死结的一段。
“谢谢。”声音从嗓子眼溜出来,清浅细微。
周瑄手未停,反问:“拿什么谢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