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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锳跟着笑:“当我还没出阁时候呢,我都嫁人三年了,早就不用站规矩。”

从前但凡谢锳去迟,多半是在家中被谢宏阔责罚,或关在黑咕隆咚的柴房自省,或跪在烟熏火燎的佛堂抄经,以至于何琼之常打趣她,是站规矩的常客。

何琼之更黑更瘦,人却很精神,浓眉大眼透着股干练劲儿。

“你来这儿做甚?”

谢锳往前拎过食盒,弯眉道:“今日郎君生辰,我来给他送碗汤饼。”

何琼之感叹:“咱们三人,谁都没想你是第一个成婚的,方才我看见他了,果然不负云六郎美名,面若冠玉,斯文儒雅。”

“进去等吧。”何琼之站直身子从阴影中拔出脚来。

谢锳摇头:“圣人在,我过会儿进去。”

何琼之哦了声,想起两人断绝关系的事来,这些年周瑄片字不提谢锳,想来当初的矛盾天大,两人都是倔脾气,平时瞧着挺讲道理,翻脸后却谁都不肯低头,但凡有一个肯让步,也不至于闹成今日的局面。

何琼之如是想着。

长条案前,云彦依旧在为周瑄讲解,声音平和纯粹,举手投足间能看出修养极好。

何琼之默默看向被风拍打的毡帘:谢锳那身子骨能受得住吗?

咬咬牙,他状若无意道:“外头有个小娘子,提着汤饼站在墙根下冻得直打哆嗦,也不知道谁家的。”

汤饼二字咬重了些,唯恐云彦没听明白。

说完,也不敢去看周瑄,心虚的仰着头,盯着横梁一眨不眨。

云彦手一顿,忽然想起今日是自己生辰,忙起身作揖:“圣人见谅,约莫是内人给微臣送汤饼,她这两日身子不大好,容微臣前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