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室传来嗡嗡声,谈迎在吹头发了。

他下意识想抱她,没洗澡的念头像屏障挡住最后的动作,他只是用干净的手捡起她一缕头发,捻了捻。

谈迎发质跟他的相反,不细,一根顶他一根半,一头直发据说没拉直过,瀑布似的垂下来,给凌厉的五官多添了几分强势。

“我是不是应该先洗澡?”

周寓骑的脑子不知道云游到了何处,没头没脑道。

谈迎扑哧一声,刚想打趣,周寓骑松开她的发梢,转身折进浴室里面。

从他的宣告开始,等待就像文火煲汤,情愫与渴望渐渐浓稠,锅盖单是开了一个小孔,也挡不住满屋的馥郁。

屋里开了空调,暖和如春。

谈迎起先靠枕而坐,支起一边膝盖,玩着手机。

不久,外面传来哗哗流水声,她的注意力忽然都聚焦在声音上。

明明跟自己洗时没什么区别,毫无韵律可言,但她莫名听出了急躁。

那些水花溅进她的心里,打湿了密道。

当水声戛然而止,便如那一砂锅的汤关了火,食客可以堂而皇之揭开锅盖品尝。

周寓骑开门进来,刚买的睡衣还不能穿,只系了一条谈迎的浴巾。

短发凌乱而半干,估计不用吹——谈迎猜的。但她还是问:“你要不要吹头?”

显然多此一问。

周寓骑扑进她的睡裙支起的天幕里,里面再没其它布料,指腹传来的触感跟自己的头发一样,软和,潮润。

他把裙摆拱开,冒出个脑袋跟她说话:“怎么水来得那么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