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翘课”一词似比吊坠纹身还要锋利,那明明是他和谈迎的“暗号”,却仿佛被剥夺与霸占。

周寓骑忽然撑着地板站起来,带出水花飞了几颗到钟逸脸上,也毫无歉意。

“你随便说个日期,我都能知道是星期几。”

周寓骑绕着泳池往浴袍那边走。

钟逸目光追随,直到周寓骑捡起浴袍披上,与他隔着泳池对望。

“不游了?”他问。

明明看不清周寓骑的表情,但钟逸能明显察觉到他那股隐然怒火,灼热而烦躁,慌乱又痉挛。

前不久他刚刚给同样的火势灼伤。

周寓骑一言不发,转身离开。

一池凉水依旧波光粼粼,寂寂清清,只是无法扑灭心火,便成了碍事。

电梯在9楼停下,里面仅有的一个人放下几乎挡脸的旅游宣传册,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。

“游泳去了?”余菲然靠着电梯内的扶手问。

她的房间就在周寓骑的隔壁,他连楼层都不必按了。

周寓骑像耳朵进水失聪,半天没说话。

余菲然很久没见识过“爱理不理”的周寓骑,小学时他经常听着别人的话就走神,脑算自己的数学题,说话者很容易感觉到不被尊重,他曲高和寡的名声就这样来的。

小孩子表达的方式直接激烈,那会用的是怪胎、怪人,甚至是呆子和神经病。

可能后来被家人耳提面命多了,周寓骑终于多了一点人味,知道要维持一定的礼貌,虽不是有问必答,起码不会直接无视人。

余菲然知道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,不可能拿出对男朋友的要求框住他。

她把宣传册给他看,“这里有包海钓船出海钓鱼,感觉挺有意思,我们明天要不要去?”

周寓骑昨天刚看过这本花花绿绿的册子,当下眼神也不多给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