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迎回过味来,也许分道扬镳的人无法再度站到同一阵营,连结成受害者联盟也不行。

“你别多想,我只是随便提提,过去就过去了。”

钟逸默默啜了一口酒,“准备回来呆多久?”

谈迎说:“说不定。”

那双熟悉的眼睛浮现比酒吧照明亮堂许多的光芒,差点蛰伤了她。

谈迎马上说:“说不定明天就回去。”

钟逸自嘲一笑,似乎对着酒杯低声说:“对不起……”

谈迎也看着她的酒杯,仿佛它可以是一个“冥想盆”,装载她的过往,替她分担满腹心事的重量。

她仰头一口气干完酒,跳下高脚凳,稍转向,可能这是分手以来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。

“钟逸,我们、以后还是别见面了,不然除了这三个字,好像没什么话可说。”

她像给他剥开了一颗洋葱,钟逸眼睛不太好受,明明他才是厨子,是他把食材递到她眼前。

不等他回答,谈迎离开了酒吧。

车厢给夏日余温烤得闷热难耐,风扇第一口风既暖又吵,谈迎随手拧到最大,往扶手箱放手机时那杯本属于周寓骑的清茶闯进眼帘。

开封这么一小段时间,应该不至于变质。

谈迎便捞过吸了一口,常温无异味,还好。

都说茶可以借酒,那小屁孩不知道可不可以解初恋失败的余醉。

谈迎重新拿起手机,断片似的想起来酒吧的缘故,顿了顿,只是在上面找了一个代驾。

谈迎已经将近17小时没有回复。

周寓骑昨晚9点半以后叫她出来吃宵夜,印象中谈迎饿得挺快。

但谈迎没有吱声。

今早他照旧“请早安”,过了她的早午饭时间,依旧杳然无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