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,他又染上了酗酒的瘾,成日喝醉了赌钱,我的嫁妆都被他挥霍空了,后来他拿不着钱,就开始打我骂我,种种污言秽语,如今想来,怕是都要做噩梦的。”
宋善宁只听着便不寒而栗,纵使那人实际上,与她血脉相连。
林皇后瞧见她肩膀轻颤,笑了笑,伸手将她搂进怀里,说:“可即便当时过得是那样艰难的日子,我也没有放弃,你父皇登基之后,我被休弃到兴州,正赶上他出巡,我拼死闯出宅院,晕也晕在了他的面前。”
“他没忘了我,带我回宫,还重新纳我为妃。”
寝殿内不知合上点起一撮香,气味恬淡至极,以至于宋善宁全然没有察觉,仍旧沉浸在林皇后的讲述之中。
怀念起那一段经历,林皇后的语气并不悲戚,毕竟,她是当时的得胜者。
“当时不知有多少人反对,可我还是如愿进了宫,从一个普通的嫔妾,走到了中宫之位。”
她一下一下地捋顺着宋善宁的长发,终于引入自己的真正目的,“善善,你不是想知道,母后为何要针对谢谌么?”
宋善宁问:“为什么?”
林皇后说:“因为他蓄意谋反,母后将他打发到漠北,不过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罢了。”
宋善宁一愣,怎么也想不通,“谋反”这个词,是怎么与谢谌挂上钩的。
林皇后没有瞒她,直接道:“若是我没猜错,谢谌是先皇后苗氏之子,你父皇的长子。”
“他在京中隐姓埋名这么多年,如今又与你接近,如何让母后不心慌?”
这话便像一道闷雷,直接劈在宋善宁的头上,她晃神愣了许久,神色茫然。
好半晌,才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,“怎么可能?”
林皇后嗤笑一声,板正她的身子,问:“窦承的妾室,便是当年苗后身边的贴身婢女,难不成,母后还能认错么?”
她看着女儿不可置信的模样,循循问道:“你与谢谌认识这么久,就没有发现他对你的态度有异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