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善宁猛地一滞,以为是自己听错了。
“如果不是母后和我,你当真能有这般逍遥的日子?”宋彦文口不择言,“可是现在,你却只想着自己,就算是嫁给钱兴为又如何?”
“人家真正的公主都能为国和亲,你这假公主倒是矫情起来!”
说完,看到宋善宁面色苍白,如遭晴天霹雳一般,他心底后知后觉地泛出些许的后悔,却拉不下来脸道歉,干脆直接扭脸跑了。
幽径的小路便只剩下宋善宁一个人,难堪与不敢置信漫上眼底,化作一团将落未落的眼泪,心口也发堵,她沉沉地闭了闭眼睛。
不多时,碧螺找过来,正看见自家公主在茂盛树荫下坐着,脸色煞白。
她一惊,走过去,还以为宋善宁是中暑了。
伸手一摸,额头不烫,便想收回手,宋善宁却一把拉住她的袖口,将脸埋在她的掌心里,闷声问:“碧螺,你说……我是不是太自私了?”
谢谌的伤并不重,但织锦不放心,拉着他东瞧西看许久。
被太子这么一闹,谁也没了吃饭的心思,桌上的长寿面都已经坨成了疙瘩。
织锦想吩咐人再去煮一碗来,看到谢谌脸色不好,又立刻转了语锋,“长寿面什么时候吃都行,无郁,你累了半晌,先去休息吧,饭菜我命人送到你房里去。”
谢谌看一眼窦承模糊的掌心,答应了。
他在窦府留宿过,有自己的一方小院。
想到方才发生的一连串事情,谢谌挥退了引路的婢女,连荆阳都撇下了。
他自己一个人悠悠荡荡地走在花园小径上,远远的,正看见宋家姐弟在争吵。
他耳力极佳,隔得虽远。却仍旧有那么一两句遂于显眼落入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