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谌自然不会和一个小姑娘计较,挪开几步,并未搭理。
谢愉却气愤自己被谢谌忽视,看他若无其事的样子,恶狠狠地嘲讽道:“皮糙肉厚没有一点眼力见,怪不得阿爹阿娘厌恶你,连董氏那贱婢都不喜欢你。”
说完,她又伸手使劲推了谢谌一下,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屋子。
谢谌没有防备,趔趄两步,方才酸麻的手臂磕到廊柱上,明明该是很疼的,可他好似无知无觉,对于她如此赤裸的蔑视也毫无反应。
一旁扫地的粗实丫鬟见他这样子都忍不住想:府里这么多庶出,怪不得三少爷最不得宠,就这木头似的模样,还不是活该。
而内堂里却很快传来小姑娘娇滴滴的哭诉声,“阿爹,你看我的额头,疼死了,都怪谢谌故意撞我!”
和面对谢谌时,简直判若两人。
跟着,谢昌云中气十足的骂声也传来,“去!把那孽子叫进来!”
谢谌却甚是平静,他撩开门帘走进去,任由谢昌云把积攒的怒火尽数发泄在他头上。
说来可笑,谢昌云虽是这一家之主,在这侯府里,却也要看旁人脸色行事。
赵氏出身高门,岳舅都是依仗,他纵容纳了几房妾,却也不敢对赵氏发火。
嫡子嫡女更是心肝宝贝,两个庶子在书院上学,不常回家。
几个妾室娇滴滴,说一句就要哭,得不偿失。
惟有这个木头似的庶子,是个再好不过的出气筒。
对于这一切,谢谌早已习惯,或许说是木然。
这也是他不愿意留在家中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