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床单和旧枕头全被盖严实了,他这才又抱起了葛秀夫,把他放到了床上。
这回总算是对得起朋友了,可他站在床边,又发现了新的问题:葛秀夫是有床可睡了,但自己呢?
他把葛秀夫往里推,这床的一侧是靠墙的,所以他把葛秀夫也推得靠了墙。然后自己和衣躺下,他背对着葛秀夫侧身而卧,朦朦胧胧的闭了眼睛。
五分钟后,他一翻身,咕咚一声滚到了地上。
晕头转向的爬起来,他这回面朝着葛秀夫躺了,结果片刻之后,他忍不住翻了个身——这回还好,一条腿先下了床,及时的脚踏实地撑住了身体,只让他在半梦半醒之时吓了一跳。
他无可奈何的坐了起来,连个倚靠都没有。想要往后挪一挪去靠墙,墙壁光滑,比靠着那铁栏杆的床头更舒服,可从床头到床尾,不是葛秀夫的身,就是葛秀夫的腿。
坐着思索了一阵,他忽然起身,第四次把葛秀夫抄了起来。
随即做了个向后转,他在床边坐下来,向后挪,一直挪到有墙可靠。把葛秀夫横放在自己的大腿上,他缓缓欠身伸手,解开自己的鞋带,脱了鞋蜷了腿。
这回他就舒服多了。
坐稳当了之后,他重新托抱起了葛秀夫的上半身,让他枕进了自己的臂弯。抱整个儿的葛秀夫,对他来讲都不算艰难,这回只抱半个葛秀夫,更是轻松得很。一个脑袋一点一点的垂下去,他又犯了困。
葛秀夫这时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:“西凉,力气不小啊。”
傅西凉含糊的“嗯”了一声,已经把头低到不能再低:“你醒了?”
他困得抬不起头,喃喃的又道:“床上睡不下,你回家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