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傅西凉在他怀里不满意的尥了个蹶子,两条胳膊把他勒得更紧了。
他不敢再动,那只手也从傅西凉的胳膊上移了开。傅西凉跪趴在了床上,现在把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腹部——清早出门时刮的脸,现在入了夜,下巴已经透出了新的胡子茬,粗粗的、刺刺的、辗转的摩擦着他的皮肤。
不知道是过了多久。
傅西凉的呼吸渐渐平稳下去,一下一下的抽噎也慢慢停了,勒着燕云的两条手臂,一点一点的松弛开来。
他这是终于哭够了。
两只胳膊肘撑起上半身,他抬了头,面孔哭得一片狼藉:“你说你不会死?”
傅燕云抓紧时间坐正了身体:“当然,好端端的我死什么?我还这么年轻。”
“你没有骗我?”
“我骗你做什么?”
“别问我,回答我。”
“我没有骗你。真的没有骗你。”
傅西凉直视着他的眼睛,对着燕云,他纵算没有灵感和直觉,还有经验。他熟悉燕云撒谎骗人恶作剧前的嘴脸,而现在燕云迎着他的目光,看起来并不是要使坏的样子。
他点点头,放了心,起身要回卧室睡觉。围在腰间的浴巾早蹭掉了,他赤条条的往外走。燕云让他“等等”,然后自己也伸腿下了床——刚站起来时,腰是弯的,肩膀是歪的,好像整个人都被傅西凉拆开来又装了上,然而装完之后多出了几样关节和骨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