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笑盯着傅西凉,他见他向自己摇了头:“不是。”
“怎么不是?”他反问回去:“你不是我的朋友?你不是男的?”
傅西凉发现他原来是不懂,便解释道:“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谈恋爱,可是又还没到订婚的程度,才说这个男人是这个女人的男朋友。男朋友是这个意思。”
葛秀夫坐正了,朝着他的方向探了探身:“不管它在别人那里是什么意思,我们论我们的。我高兴叫你男朋友,谁管得着?”
傅西凉笑了笑,不惊讶,因为葛秀夫向来是无法无天,此刻只是说两句任性的话,已经算是今晚情势太平、气氛温柔。葛秀夫那一句“谁管得着”,他听着也有亲切感,因为在过去的两年里,他也常对自己讲类似的话,以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,进行自我安慰。
所以,他决定不再和他犟,只说:“随便你。”
葛秀夫起身坐到了他身旁,再次向后一靠。抬眼望向了他宽阔的背、端正的肩,后颈麦色的皮肤,以及显然是新剃的、短得只剩一层青色发茬的半个后脑勺。
他抬起一只手,张开五指,将手掌贴上了面前的脊背。隔着一层衬衫,他感受到了他那背部肌肉紧绷和暖热。
谁还没有个后背呢?谁还没有个体温呢?可就因为他看傅西凉与众不同,所以连这小子的身体和温度也别有了一番意味。
对着傅西凉轻轻拍了拍,他叹息似的呼出了一口气:“男朋友。”
他说出这三个字,无非是由于感觉好笑而重复了一遍。然而傅西凉应声回了头:“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