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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西凉是需要逻辑的,因为怎么样,所以怎么样,总要说得通,才能让他那脑筋顺畅的运转下去。如今面对着院中这一大团聂心潭,他像台卡了壳的机器一样,停了,愣了。

而聂心潭举目望来,也是心旌摇荡。

原来“傅侦探”不是她在午夜荒宅所误入的一场幻境,世上当真有着他这样的一个人。

夜里的他一直只肯给她一个黑暗的剪影,以至于她只能在接下来的一次次午夜梦回中,自行去想象他的细节。然而她越是想象,越是迷茫,感觉他的真实面貌正在自己的脑海中飞速淡化,越是拼命抓,越是抓不住。若不是她那母亲把她看管了起来,苦求她再闹脾气也不要在夜里往外跑,那她兴许等不到如今,早就趁夜再次和他相会去了。

午后阳光直射下来,光芒如刺一般穿过她的视野,在这蓝天烈日和绿树鲜花之间,傅侦探高大挺拔的站在门口,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她。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几块光影,越发把他渲染成了一尊雕塑——哎呀,那姿态真是高傲死了,冷酷死了。

聂心潭一直认为自己坐在家里为他做白日梦,在客观上,可能是已经大大的美化了他。哪知道如今见了他的真身,才知道自己居然是想象得还不够、美化得还不够。

热血立时上涌,把她的粉脸蛋染成了红脸蛋。

和傅西凉对着怔了片刻,她先回过了神。迈动了那两只相当精巧的小白脚,她走到傅西凉跟前,决定先开口。

与此同时,楼上的葛秀夫正站在主编的办公桌旁翻一份稿子,无意间一扭头,看到了后花园里那位奇异的来客。阳光太烈,他不敢向窗口凑得太近,但也已经看得真切——这是何方神圣?身上穿的都是什么玩意儿?

看完了身体,再看脑袋,葛秀夫用稿纸掩住了下半张脸,稍微来了点兴趣。

这时,聂心潭已经走到了傅西凉跟前,她那甜美的声音乘着热风,吹拂到了葛秀夫的耳中:“怎么一直看着我?天一亮就不认识我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