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着葛秀夫又道了声谢,他转身走向了傅燕云。而傅燕云望着葛秀夫,就见他一边往外走,一边“嗤”的笑了一声,连墨镜都遮不住了他满脸的啼笑皆非。
傅燕云从葛秀夫脸上收回目光,心里有点难过。他并未试图向傅西凉传授语言艺术,只带着他向楼内走去,又问:“这一年零九个月,你是怎么过来的?”
他这问题问得太笼统,傅西凉采取了最简单的答法:“就是这么过来的。”
傅燕云无声一叹,不敢去想傅西凉在这一年零九个月里受过了多少嗤笑——就是葛秀夫那样的笑法,摇头晃脑,“嗤”的一声。
傅西凉方才把该说的话说尽了,此刻倒是心中清净,十分坦然,认为自己已经解决了一个大问题。进了傅燕云的办公室,他得到了一罐绿茶,两件衬衫,一打洋纱袜子。
他本能的不想要,可傅燕云问他:“不是已经原谅我了吗?怎么还不肯要我的东西?”
“我自己会买。”
“那也没见你给我买过什么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衬衫是你的尺码,你如果不要,我留着也没法穿,袜子也是一样。你把它全带上,如果还是想和我生分,不肯白要我的东西,那以后再买点什么补给我,也是一样的。”
他嘴上说着,手上忙着,把那几样东西装进一只大牛皮纸袋里,往傅西凉怀里一送。
然后退了一步,他靠着写字台半站半坐,又说道:“以后如果有了要和别人交涉、谈判之类的事情,记得过来找我,我替你去说。”
傅西凉抱着牛皮纸袋,忽然问道:“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?”
“没有,你刚才讲得很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