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如玉皱眉答道:“你怎么这样热心?好像他家不是我的亲戚,而是你的亲戚。”
“你的亲戚不就是我的亲戚?”柳笑春走过来挽了他的胳膊,把他往沙发上领:“你这个不识好人心的,我关心我夫君的亲戚,难道还关心错了?”
薛如玉认为她绝无此种善心,纯粹就是爱听别人家的倒霉新闻罢了,但近来他和这位四姨太之间还算和平,关起门来对她嚼嚼舌头也无不可。
“三表哥这回可是了不得了。”他叹了口气,心情有些沉重。他也知道李家满门邪恶,照理说,是犯不上和这样的家庭做亲戚的,但他和李白蕖从小相识,到如今已有二十多年的交情,这二十多年来,他俩一直是只谈风花雪月,从不涉及经济道德,薛若是落了难,李绝对袖手旁观;李若是闹了穷,薛也绝不相助一分,两人二十年如一日,除了吃喝玩乐不干别的,友谊纯粹得好似金刚石一般,感情比绝大多数结发夫妻还要好些,连拌嘴之事都没有。
在沙发上坐下了,他从柳笑春手中接过了一杯茶,抿了一口:“三表哥在他家大房那里有两个儿子,你知道吧?”
柳笑春在他身旁也坐下了:“知道,不是一个杀了另一个吗?”
“医院里的那个就不用说了,现在是家里的这个,这个好像也要不行了。”
“还吊着呢?”
“放下来了,但是有点晚,说是一直昏迷不醒。”
“那还不往医院里送?”
“三表哥自然是想要送那孩子去医院,但别人不许,怕巡捕说李家是关起门来施行私刑、打出人命,倒时候全家都脱不开干系。现在双方正在闹,大房的那个女人,就是他家后买来的那位小大嫂,说是已经疯了,也要操了刀子杀人呢。”
柳笑春听到这里,柳眉一挑,妙目一转:“那李家就这么关起门来自己闹,没有追究傅侦探的责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