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怎么了?”她吃了一大惊:“你受伤了?你都干什么去了?没跟着燕云先生吗?”
傅西凉答道:“我是捉鬼去了,让鬼划了一刀,但是不是真鬼,是个小孩装鬼,可让他装鬼的人又好像是请我过去捉鬼的人。”
二霞看着他,没听明白。他也看出了二霞的困惑,但他比二霞更困惑:“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,我简直好像做了一个噩梦,现在头还很晕。”
二霞连忙把他引入客厅,这回扭开电灯再看,她发现他右裤腿上都是滴滴答答的血点子。
“我的天。”她又是一惊:“你这是淌了多少血?头晕是不是失血过多闹的?”
傅西凉在椅子上坐下了,眼望周遭都是熟悉的景象,面前这位女仆也是熟悉的面孔,一颗心才缓缓落回了胸中。
“不是,是吓的。我从小就有这个毛病,受了惊之后会没精神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“是那装鬼的小孩吓唬了你?”
“是燕云。”他没精打采的回答。
二霞听到这里,还是感觉莫名其妙,因为燕云先生看着十分体面——就算不体面,以他那个岁数,以今晚二人出门办案的这种情况,也不是燕云先生搞恶作剧的时候。可傅西凉现在明显是失魂落魄,脸色也很坏,她哪里还能对他刨根问底?
小跑着进了傅西凉的卧室,她给他展开了被褥,又给他端进去一脚盆热水。接下来的事她就不能再管了,想管都不能管了,因为毕竟是男女有别,她又不是他买回家的贴身丫头。
傅西凉上床睡觉,连着做了个五六个噩梦,梦里全是妖魔鬼怪,都是燕云假扮的。他在梦里又怕又气,又惊又怒,一头接一头的出汗,滚得枕巾都潮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