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太傅笑了一声,卷起广袖,持了朱笔垂眼看折子。
“所以,都是些起不了作风的废话,有弊便有利,无需放在心上。”
江幸玖抿唇,“祖父是说,平笙背后受创,对他还是好事?”
江太傅沉凝一声,在折子上勾画了一翻,徐徐开口。
“那些人弹劾他,无非是坏他名声,先帝过逝后,他权势平平无所事事,这次他若是打了胜仗凯旋而归,便是又要起势了,自然有很多人忌讳。”
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嘛,便是九五之尊的皇帝,偶尔也要被言官们数落几句是非。何况,掌兵马大权的,已经有了一个镇国王,怎么还能容下一个箫平笙?
苏刃玦是长公主的嫡亲儿子,很多事即便当事人没想那么多,那些自以为是的追随者也会替他们去做。”
“那珣王呢?”
江昀杰不解,“他总归不会替长公主和镇国王打算,他闹这一出图什么?图跟阿玖结仇?”
江太傅摇头未语,江幸玖却是心间一悟。
“很多人要背后中伤平笙,箫家人,也是他的背后。”
她想起方才秦明珠故意找茬,珣王呵斥她的那番话。
“珣王说我箫江氏,依仗箫平笙,恃宠而骄仗势欺人,不可理喻……”
“我是他的夫人,我若是品性低劣跋扈蛮横,目中无人挑衅皇室,传出去,对他自然也是一种中伤。”
江昀杰目瞪口呆,抬手作势捶了捶后脑勺,一副头疼迷茫的模样。
江太傅嗯了一声,眉眼带笑,握着细毫笔指了指江幸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