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妹俩这厢低声悄语交谈着,江幸玖猛然回神,才发觉哪里不对劲。
她来了一个时辰了,竟是一直都没听到大嫂出声,这和箫莲箬临盆那日的场景,可截然不同呀。
她一脸担忧蹙起眉,“不是早就破了水的吗?大嫂怎么没声儿呢?”
女人生孩子啊,书上说,痛到极致者撕心裂肺,怎么可能不叫出声呢?
江夫人闻言捂着胸口默念“阿弥陀佛”,自言自语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,还是安慰旁人。
“大夫和稳婆都没出来,说明一切顺当,再等等,再等等。”
江昀律唇角抿紧,眼眶发红,怔怔看了江幸玖一眼,开口时颇有几分失魂落魄的意态。
“韵娘她生祺哥儿,也不肯……出声儿的……”
说完,似是动容于妻子的坚韧和倔强,他眼白渐渐血丝密布,紧紧咬着牙背过身去。
看着大哥清挺僵硬的肩背。这一刻,江幸玖也忍不住鼻酸。
大嫂定是不想让大哥听着焦心不安,才硬生生忍着的吧。
坐在围椅里控制不住就开始胡思乱想。
自己临盆时,箫平笙铁定是回不来了,就算喊破嗓子,他也没法心疼她了。
要么到时,还是肆无忌惮地喊吧,谁知道得有多疼?
还是想让他陪在她身边的呀……
恍恍惚惚地,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压抑闷亢的嘶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