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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可是记着,当日这两个通房丫头,是邢四郎要打发走的。

邢夫人的话还在继续,“这个年岁的郎君,哪个身边没几个伺候的贴身人?四郎媳妇有了身孕,前些月我为着让她安心养胎,这茬自是不提。”

“后来她月份大了,自是照顾四郎也不方便,我只是探了探她口风,也没做主就将人接回来,她当时倒没说什么。”

“我念及她年轻,心里不痛快肯定是会有,可做婆婆的,都是这些事儿,谁也不愿意去讨儿媳妇厌烦。

我开解了她,若是不愿意用旧人伺候,那她自己选两个贴心的,信得过的,日后也好拿捏……”

“咳咳!”

江幸玖掩着帕子咳了两声,状似不经意地打断她。

邢夫人半张着嘴,下意识看了她一眼,对上江幸玖浅弯盈笑的月眸,不知怎的就说不下去了。

箫平笙侧首看她,目露关切:“可是身子不适?”

箫夫人闻声也看过来,眸色柔婉打量她。

江幸玖抚着隆起的腹部,浅笑摇头,语声清柔:“没有,只是听着邢夫人这番话,自觉惭愧。”

这番话,若是放在别的府上,倒真是一点儿毛病挑不出来。

谁听去了,都得夸邢夫人是良苦用心,体贴儿媳善解人意的好婆母。

但听这些话的,是箫家人。

那个族中有家规,男儿年过四十,膝下无子,才能纳妾的箫家。

邢夫人显然是忘了这些。

江幸玖清丽的面上笑意娴雅,看向邢夫人:“早先我在阁中定下与郎君的亲事,我母亲十分替我喜悦,她说箫家的儿郎,骨子里都是疼娘子的,旁的提起来尚早,只说我日后不必受与人共侍一夫,她心里便已七分安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