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待为座上宾?这样的人也值得你花心思至此?!你鬼迷了心窍了?!你究竟想做什么!”
箫平笙默默听完她类同气急败坏的一番话,浅浅吸了口气,语声平稳的开口:
“我自有我的打算,母亲若是不愿瞧见他,大可当他不存在便是了,日后兰亭院的一应事务,都随我劲松院走。”
箫夫人诧异震惊,她猛地将手边的茶盏推到地上,启唇要呵斥什么,可话到嘴边,脑子里突然“噼啦”炸了一下。
空气陷入诡异的寂静,箫夫人盯着箫平笙看的怔住,面前的郎君腰背笔直眉眼冷峻,像极了年轻时的他父亲。
这一幕如此熟悉,仿佛回到了数十年前,那个人也是与她坐的这样近。
同样的盛夏,凉亭里只有他们两人,他冷着脸,一字一句说的清晰,仿佛凿在她脆弱不堪的尊严上,令人心痛自责又惶惶羞愧。
——“只要你能放下,我可以不计前嫌,继续履行婚约,无论你腹中的孩子留与不留,我都能接受。只是日后,不论你愿不愿意,都必须为我箫家延续香火。”
箫夫人恍惚惊醒,深吸了口凉气。
她捂住胸口,面色震惊唇瓣颤抖,声线都绷紧了:
“你……你都知道了?”
箫平笙眼睫掀起,凤眸清寂望着她,语声淡淡:“母亲说什么?”
箫夫人面颊一动,眼眶发红,掩着嘴才没失声哽咽。
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,她无法直视封尘了数十年的陈年往事,她眸色慌乱,不敢再看箫平笙。
“三郎,那……我是说,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母亲……”
不知胡乱的想解释些什么,只是她的话已经乱了,语声也紊乱了。
箫平笙静静转开视线,神情淡漠而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