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捏紧手里的帕子,听见自己语声轻弱发涩,“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吗?”
江昀杰抿了抿唇,举步靠近她,摆手挥退了明春和清夏。
四目相对,回廊风清热温缓,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“知道箫老三也入了宫,父亲昨日借着给祖父送衣物的由头,递了帖子往宫里去。正巧祖父也有些话交代,他们见了一面,父亲让我过来,给你传个话,怕你如今怀着身子,胡思乱想再伤了身。”
“这几日,秦院判和太医院的太医两人一组轮守永延宫,圣上的病况依然不见好,而今已是频频咳血,已现末态。珣王在太后那儿没少扇风,太后去了几趟永延宫,都被挡在了外头,没瞧见圣上的面。”
“有芳华长公主和祖父守在圣上跟前,圣上失声前,已经立下了八皇子的继位诏书。除诏书外,令有几道旨意。”
江幸玖点点头,抬手引他进屋,“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完的,三哥进来说吧。”
江昀杰也没磨蹭,径直跨进了门,兄妹俩进了堂屋西侧的内书房,一左一右坐在榻前。
“宗人府里的乔贵妃,圣上已经赐了白绫。怀王贬为庶人,将终身囚禁在城郊别宫的后庄,至死不得离开半步。”
“除此之外,新帝继位后,祖父仍任命太傅,大哥任命太子少傅,一同协助芳华长公主辅佐新帝朝政,鞭策新帝长成。”
“册封朔王为镇国王,掌大召兵马大权,坐镇帝都守卫皇城与新帝。”
——镇国王,兵马大权,给了朔王。
江幸玖垂着眼,听到此处,不由眼睫颤了颤,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绣帕。
江昀杰顿声,半晌,看向江幸玖,声线缓和了几分。
“新帝年幼,继位之初,必定引起他国动荡,故而圣上留了道旨意,他一旦薨天,命护国大将军箫平笙不必送陵,即刻轻装简行前往陇南镇守,新帝一日不能主持朝政,他一日不得放松警惕,无召不得回帝都。”
“即刻前往陇南镇守?”江幸玖黛眉紧蹙,月眸波动,“无召不得回帝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