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年大燕受了重创,如今也缓了三年多,怕是已经恢复了元气,说不定正在虎视眈眈蓄势待发呢!
大召虽是刚与大楚结盟,但这种联姻,便是嫡亲的公主嫁过去,说不定也就哪日撕破了……”
“箫郎,这种局面,一触即发,圣上应该不会垂死糊涂,就看不明白的吧?真要再容不下你,谁来替他守江山护边疆呢?”
听她满面忧虑絮叨了一通,箫平笙无声失笑,揽了她腰肢往床榻边去,笑语低沉。
“正是如此,他又忌讳又无奈,故而也没办法,箫家的安危暂且不用担忧,玖娘就省省心思吧,高枕无忧好好养身子就是。”
得了他一句肯定,江幸玖的心当真定了几分。
她浅浅舒了口气,扯着薄被躺下,叹息道:“伴君如伴虎啊。过往我祖父深得先帝和当今圣上宠信,江家多少年都是风平浪静昌荣不衰,我也并非没想过有一日会呈败落之势。
但心里的担忧是没这么多的,因为上头有祖父,有父亲和兄长们,他们各个都是有本事,有能耐的,必然能审时度势,想好对策。”
“如今嫁到箫家,与你夫妻同命,这种突临头顶的压迫感一来,当真是让人头皮发麻……”
箫平笙听了闷声失笑,挨着她躺下,一手搭在她身上,轻轻打着拍子。
“成亲前玖娘自己说的,你的祖父,父亲还有兄长,都会帮我,如今我不是一个人,玖娘不必担心了,箫家,绝不会毁在你我手中。”
他说的笃定,江幸玖心里最后的那几分不宁也平息了。
她侧过身,与他面对面,细声说着悄悄话。
“你定然知道了,我大哥到尚书房授课了,那儿只一位皇子,你说,圣上是不是属意八皇子继位了?那珣王该急了吧?”
箫平笙眉眼溢笑,刮了刮她鼻头,“急不急的,与咱们没什么关系。”
——越急越好,急了才出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