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真是让朕失望啊。”
箫平笙背脊笔直,闻言抬头看向尃帝,眉眼冷峻声腔温沉。
“臣闻圣上之意,是想要臣去陇南?”
尃帝哼笑一声,绷着脸瞪他。
箫平笙唇角牵了牵,笑的有些无奈。
“此去陇南,诸位皆知生路窄薄,既然圣上和满朝文武大臣,都觉得臣是最合适的人选,臣便是去送死,也不能有二话。”
这话说的,怎么听着这么怨念呢?
尃帝蹙眉,文武众臣伏跪在地,纷纷面色各异的看向他。
同样是跪着的,大召战神跪的腰背笔直,瞧着不卑不亢,说的话直白到有些噎人。
“只是圣上,臣有话不吐不快,没人不贪生怕死,箫家上数十代人,却都是为家国社稷死在战场上的。”
“能在帝都安稳呆着享受荣华富贵,谁愿意抛头颅洒热血上赶着送死?”
“圣上顾念朔王未娶妻无子嗣。”
“其实臣,也是箫家仅剩唯一的男丁,臣上有祖母与寡母,臣的娘子刚过门不久,臣膝下,也还空旷呢。”
“臣并非贪生,但臣的确怕死,臣死了,箫家老弱妇孺,又该托付于谁?箫家香火,就断在臣这里,臣后顾之忧不能安定,自然会心生退缩。”
“故而,还请圣上体恤。”
大殿内寂静无声,像是落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晰。
梁安德小心翼翼看向帝王,尃帝的脸色铁青,显然是被堵得无言以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