箫平笙淡淡一笑,笑意不入眼底。
他身上月华色的内裳半敞着,乌丝半泄,手肘压在软枕上,长腿一展一合,左腕搭在膝头,修长的指尖捻着殷红的九铃腕绳把玩儿,铃声清泠,是十分惬意风流的姿态。
“此去大楚路途遥远,若是想开了,便相安无事,若是硬要犯轴,伺机而动,哼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但最后那声似笑非笑的鼻音,令江幸玖听的素手一顿,细豪笔的鼻尖顿在了中空。
“和亲途中出了事,厉王逃不了问责,若真是珣王,他也不能好过,而今怀王又……”
她月眸流转,搁下细豪笔,细声低语。
“我倒是看不明白了,你们如何定论的?三个王爷,究竟择哪位扶持?”
箫平笙瑞凤眸微眯,侧头看向小娘子,唇边弧度舒朗慵懒。
“皇室秘辛,原不想与你说,厉王并非皇家血脉。”
江幸玖眸子睁圆,樱唇微张,不等她惊问,他又说了下去。
“这事秦家脱不了干系,先捏着他们。”
“怀王心性浮躁,心胸浅薄,齐国公一倒,乔贵妃不能留,他便大势已去了,已及弱冠的半大小子,再养心性,已是晚了。”
“至于珣王……朔王不认可,长公主对其极其厌恶,祖父也觉得不是明君之才……”
——都否了?
江幸玖怔了怔,下一瞬便想都宫中另外两个未长成的皇子。
八皇子八岁,十一皇子三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