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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番话,他拒绝的清清淡淡,却绝不失礼,厉王罢一时心绪复杂难言。

放眼帝都城,世族门庭鼎立,哪家不是儿孙满堂,父子叔侄聚力往一处使,多少人联姻看重个门当户对,不正是为了巩固家族地位凝聚势力,如此才能维护家族荣华昌盛不倒。

偏他萧平笙,要如此与众不同,要凭一己之力鼎起箫家。

该敬他孤勇无畏好,还是该笑他不自量力?

然而面对萧平笙清冷孤绝的眉眼,厉王心下沉了沉,心知他并非说说而已,而是果真如此想的,一时神情复杂极了。

半晌,他蹙着眉长叹一声,抬手指了指萧平笙。

“你啊,你,唉……不谈也罢。走吧,冲你这份胸怀,本王敬你两杯。”

这顿酒,厉王与萧平笙畅饮至天色昏暗。

喝到最后,厉王醉了过去,萧平笙又亲自带人送他回王府。

返回将军府时,已是月上中梢,萧平笙站在廊道分叉处顿了顿,扭头问箫胡。

“酒气可大?面色可一如往常?”

箫胡眨了眨眼,提高了手里的灯笼,认认真真盯着自家将军的脸瞧了瞧,半晌,'啧'了一声摇摇头。

“将军,您跟厉王干了两坛雕花儿,虽说将军您在军中已练就一身好酒量,醉是不会醉,但这酒气也没法儿压呀,属下看,您今晚还是甭去了。”

“这都近子时了,九姑娘早歇了,您一身酒气过去,难免惹她不悦,谁能喜欢酒鬼呢?”

萧平笙薄唇微抿,瑞凤眸在灯芒下泛着烁烁寒光,盯了他半晌,开口时声线清冽。

“本将军何曾说要去了?自打回了帝都,你话可越来越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