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在院儿里打量了会儿丫鬟们的忙碌,然后笑意闲适,沿着雪白的鹅卵石路,一路上了台阶,径直进屋。
一眼瞧见歪在软榻上慵懒清美的小妹,江昀翰笑了一声,合上折扇,负手靠近。
“这是怎的了?春困还没过劲儿呢?”
江幸玖素手支颐,百无聊赖地扫了他一眼,一手翻过小几上的书页,嗓音清柔。
“二哥怎么来了?你今日国子监休沐?”
江昀翰算是江家最无心仕途之人,才华是有的,高中榜眼,但就是不愿为官,只爱自在。
故而在国子监担了个闲职,无事便约上三五知己,逗逗鸟,踏踏青。
“本来是要出去的。”
江昀翰在软榻另一头坐了,将折扇搁在小几上,扯了盛放蜜饯的盘子到跟前儿,挑挑拣拣地捏了枚饱满的放进嘴里,蜜肉甜而不腻,他不由眯了眯眼。
“隔壁府门外正闹的难堪,我也不好路过不管,故而,等一会儿再走。”
隔壁府门外?
江幸玖浓睫眨了眨,眼睑轻掀看向他。
“怎么了?说箫三郎危在旦夕了,怎么这个时候还有人上门去闹?”
江昀翰似是而非地笑了一声,手肘搭在小几上,嗓音压低了。
“方才远远的,听了两耳,也不实,如松去打听了,一会儿……”
他说着话,院子里又奔进来一个青衣小厮,江昀翰话头一顿,冲着窗外招了招手。
那小厮加紧步子上了台阶,站在支起的窗楞外,垂着眼回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