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春之初,皎月院里,海棠开的正盛,风拂过落下一阵翩然花雨。
海棠树下摆了张摇椅,其上侧躺着一身穿丹砂红烟罗裙的纤细身影,姑娘的一头乌丝如缎,自摇椅两侧滑落,面上盖着本《花精传》,看不清模样。
明媚日光穿过树梢缝隙,合着丹粉花瓣细细碎碎铺了她半身,也不知是在这里睡了多久?
蹲在摇椅边的青衣小丫鬟,一手托腮,一手摇着团扇,正自打着盹要合上眼,被一声由远及近的大呼小叫给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“主子!不得了啦!要死了要死了!”
小丫鬟握着团扇连忙从地上爬起来,一双杏眼儿瞪圆了,瞧着月洞门外的甬道,细声道。
“坏了坏了,听明春这架势,隔壁的那位怕是……”
“真没得救了”。
最后这几个字,清夏硬生生咽了回去,她转头看向摇椅上的主子。
“主子”动了动,纤纤素手缓慢抬起,撤下了搭在面上的书,露出未施粉黛却不失清绝的一张如画容颜。
江幸玖连着几日都没睡好,她本就生的白,眼下两抹青色就格外明显。
今儿是难得在暖春正午打个盹儿,被明春这一咋呼,不止人醒了,心也剧烈跳了一下。
清夏连忙扶了她坐起。
这会儿,明春已经奔进了院儿里,瞧着她气喘吁吁地模样,江幸玖眉眼淡然。
“秦二姑娘走了吗?究竟伤的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