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却没给太子回应,目光平淡地从太子身上飘走,看向另外两个儿子,“你们也说说。”
贤王比恭王要大,所以他先回答,“儿臣觉得,倒是文渝的文章不错,当得状元。文渝字迹娟秀,行文颇为大气,一看便是有志之士。”
恭王最年轻,不过二十有三,母亲是进宫后就盛宠至今的盛贵妃。
皇上时常说,恭王颇有他年轻时的样子,故而和贤王一块留在京城。
听贤王说完,恭王也点头道,“文渝的确不错,不过让他当状元,多少有点不能服众。翁行鑫的文章就很不错,有理有据,还引经据典,儿臣推荐他当状元。”
皇上看着三个儿子,每个人的意见都不一样,却也代表了儿子们拉拢的对象。
今日的问话,是考验,也是试探。
皇上年岁大了,时常会感到力不从心。总觉得可能哪天醒来,皇位上就会换一个人,越是这样想,就越对儿子们不放心。
现在听完三个儿子的话,皇上藏在袖中的手指有规律地点着手背,目光扫了一遍三个儿子,“张赫宣的字迹确实不错,可他的内容不实际。朕要的是能为民为国的人才,而不是只会做文章的才子。”
顿了下,又说到成述,“继续开凿运河,哪里来得钱?太子难道不知道,边境的军粮已经拖了一个月?”
去年水灾,收上来的税赋少了四成,北境的几个敌国虎视眈眈,军士们都快吃不上饭,哪里有钱去开凿运河。
皇上说完这两句,太子立马抿紧唇,不敢再多言。
恭王的唇角立马弯起浅浅的笑意,还抬手挡了下脸,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。
说完太子的提议,皇上又说到文渝,面色这才缓和一些,“贤王提的文渝还不错,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抱负,出身又贫寒,确实能带动西边一带学子读书的积极性。”
文渝被夸,贤王面上有光,但他并不多建议,“儿臣不如父皇思虑周全,还是父皇想的周到。”
在皇上的诸多儿子里,若说能面面俱到,什么都做得很好的,也就只有贤王。虽然贤王的母亲出身不高,但因为贤王的出色,皇上才给升贵妃的位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