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放却还是一脸不在乎,嘀咕道,“以前我说去习武,你们说战场刀剑无眼,不肯让我去。后来我觉得当个工匠也不错,你们说工匠上不了台面。我本就不是那种迂腐刻板的人,您让我每天之乎者也地在官场打拼,那还真不如当一辈子的纨绔。”
“你!你真是要气死我!”徐国公扶着额头坐下,头晕道,“世人都崇尚读书,非你要去练武,咱们是公候世家,你一个世子去和武夫厮混,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笑掉大牙?”
徐放撇嘴不辩驳,他觉得世人的想法大错特错,北狄的骑兵都快打过江来,这些书生文人还想着只有读书最尊贵。若是没有将军在前阵御敌,光靠读书人的一张嘴,如何能护住这剩下的一半江山?
他看不惯世人的嘴脸,也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,倒不如自个儿玩得快乐的好。
徐国公见儿子不说话,便知道这是不服的态度,他叹了口气,神情有些疲惫,“我知道你不服气,可皇上年纪大了,总有……”顿了下,这里的话心领神会就好,不便多言,“万一真到了那日,你母亲和我都不曾站队,不管谁上位,咱们徐国公府都要走下坡路。”
说到以后,徐国公就忍不住忧愁,“若是你不能撑起门楣,再过十年十五年,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当一辈子的纨绔吗?”
徐国公府眼下的尊荣,全靠皇上对长公主的宠爱。可皇上年岁已大,近来身体也时常有病。
一旦皇上驾崩,徐国公府的门庭会立马冷落。到时候徐放还像现在一样嚣张行事,就没人能护着他了。
徐放觉得父亲想得太久远,“还有那么多年的事,何必提前发愁,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?”
“你知道什么叫未雨绸缪吗?”说着,徐国公无奈摆手,见儿子还是不够成熟,转而说罢了,“你回去吧,这些日子是府试,别去打扰江三郎。人家虽然出身不如你,却有颗上进的心,多和别人学学吧!”
徐放走出书房时,薄唇紧抿,像只气炸了的刺猬。
他自认为自己也不错,虽然外边人说他是小霸王,可他十分讲义气,对他好的人,都会加倍好回去。对家人,他也护短得很。
“哎!”重重地叹了口气,徐放想到正在府试中的江云康,不由开始替江云康担心起来。毕竟前两次府试,江云康都没有过,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顺利通过。
同样担心江云康府试的,还有江云帆。
这些日子,承安侯告假在家,江云帆要忙翰林院的事,还要去应酬各大亲朋,忙得像个陀螺。
好不容易休沐一日还不用出门,便把江云康叫到跟前,一番询问后,心中有数才放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