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好歹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。
皇家之人这般心狠手辣,怎能不让苏和静生出些兔死狐悲之感?将来太子继了位,她们一家该何去何从?
郑宣听了却安慰她道:“车到山前必有路,大不了咱们出海避去西域,他还能奈我们何?”
苏和静也未曾将郑宣的话当真,但又不想庸人自扰,便把这事抛之脑后,只专心教养起了雀儿。
五日后,便是雀儿的周岁宴。
郑国公府大摆筵席,将大半个京城的人家都请了过来,连带端阳侯府都不例外。
只是芍药公主却托病不出,苏和静心想,她应该是心中有鬼,不想在这风口浪尖之时现于众人面前。
庞氏失了孙子,也正是伤心难过的时候,前来赴宴的人便只剩下了个小庞氏。
如今在这般声势浩大的周岁宴上再遇见小庞氏,苏和静倒也有些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气度,与她说笑了阵还不算,竟还替她安排了个上乘的位置。
只是这一切落在小庞氏的眼里,却是苏和静在炫耀给她瞧,小庞氏便愈发拘谨,送完了贺礼后便寻了个由头回了端阳侯府。
苏和静也不计较,她如今是半点也不把端阳侯府的人当回事了。
况且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计较呢。
这一回的周岁宴,郑国公竟是和大长公主一齐来的花厅,两人还当着众贵妇们的面前说笑了一阵,语气中尽显熟稔和亲昵。
京城里谁人不知大长公主和郑国公是一对“相敬如冰”的怨侣,除了儿子成婚那日,便未曾见过她们共处一室。
今日倒是稀奇了。
别怪外人惊讶,连带着苏和静也是揉了揉眼睛,再三确认下才相信公爹和婆母重修于好了。
郑国公是外男,并不好多停留在花厅内,他便对着大长公主一笑,温声道:“我去外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