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第四天,是云实来接她的。

一边收拾着东西,毒舌的他嘴上半点没留情:

“养你可真够贵的,随便病一下,就把我的钱袋全部掏空了。真不知道你那表哥怎么养得起,也不知道累不累。”

他原本只是随口说的,却不知被身后替他端茶的少女听进了心里。

虞幼宁怔怔地站在原地,脑袋一片空白。

她知道自己身体不好,对身旁的人是种拖累。

可是在她面前,从没人提起过。

表哥也总说,他只要她好好活着,无论她要什么,他都养得起。

所以她就掩耳盗铃地装作不知道,贪心地享受他的宠爱,却从没开口问过他累不累。

而现在,也许是失忆了,所以他说出的才是真心话。

虞幼宁知道自己没资格哭的,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

身后传来一道细弱哽咽的道歉,云实疑惑地回头,正好看到一颗泪滴坠入茶杯,荡起浅浅的涟漪。

他眉头一皱:“你哭什么?”、

这丫头的身子全靠昂贵的药材养着,这几日趁她休息的时候,他跑了不少地方做准备。

甚至冒着被人打死分尸的风险去了一趟之前被他整过的赌坊,找了赌坊老大和他谈生意。

过程中的危机艰险,他都懒得回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