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昭昭好疼啊。”
一句话,叫他痛入心扉,如千刀万剐。
顾长晋紧紧贴着她的脸,泪水从眼角滑落。
怎么办,顾长晋,她在喊疼。
恍惚间,他好似又看见了阿追。
它被喂了药,躺在地上轻轻抽搐着,口吐白沫,双目发直。
它望着他,从来骄矜不驯的眸子,头一回起了哀求之意。
这只自他出生后便一直陪伴着他长大,便是面对头狼也不曾示弱过的獒犬,正哀哀地求着他,杀了它,让它解脱。
短匕刺入它心脏之时,它喉头轻轻呜咽一声,清澈的眸子滚出一滴泪。
这是阿追在与他告别。
而现在,她在喊疼。
她在喊疼,顾长晋。
顾长晋狠狠闭上眼,无法自已的呜咽声在绷紧的牙关里一声一声溢出。
他抬起冰凉的指,沾血的唇眷恋地摩挲着她的发,旋即轻轻按住她耳下微弱的脉搏,在她耳边缓缓道:“我们昭昭,不疼了。”
怀中的姑娘慢慢闭上眼。
顾长晋松了手,将头埋入她颈间。
——“顾允直,我若是大尾巴扫尾子,你,你就是,大尾巴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