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恒颜伸手，竭力将他揽至胸前，深吸一口气，仰脸望向石洞幽黑一片的顶端，而后叹声低道：“如果这一切，都能重来就好了。”

四周皆是死寂一般的静默，谢恒颜如是说着，但又更像在自言自语：“当初刚遇到你的时候，我就该态度强硬些，直接带你走了……也不会有后来那些事儿了。”

“我只觉得后悔。”印斟说，“我一直待你不好。你倒不曾怨恨我了……颜颜，你有怨过我么？”

谢恒颜道：“我怨你什么？没什么好怨的。我原就是你的人，如今能在你身边，哪怕死了也心甘情……”

说到一半时，印斟却捂住傀儡的嘴唇，两人无声对视片晌，印斟想上去吻一吻他，然谢恒颜意识到了什么，反及时将他推开到一边，连声制止道：“印斟，你……你别这样。你能给我的精力有限，一次消耗太多，你根本支撑不住，别再为我乱逞强了。”

“我没逞强。”印斟面色仍是虚弱的，但他却以一手撑过石壁，强自站立起身，对谢恒颜说道，“颜颜，我想清楚了……我带你回家去吧。”

“……”谢恒颜愣生生道，“回什么？回哪个家？”

印斟道：“你之前说，想回铜京岛的。”

“不……不行。”谢恒颜反应过来，忙摇头道，“你在说什么？如今你我这副身子，也没有船，容府那帮畜生还在外虎视眈眈，你怎想到回那里去的？”

印斟只道：“谢淙可以救你。”

“谢淙人在不在，都说不定，谁能保证跑那么远，一定能见到他？”谢恒颜道，“傻印斟，你省点力气成不成？你差点搭条命来救我，还想再往哪里去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