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恒颜无比固执地道:“他会杀了你的!”
“他没有杀我!”印斟捏过他滚烫发热的小手,贴在自己源源冒出血珠,微有几许湿意的脖颈之间,“你来摸摸看,颜颜,我真的没事……”
谢恒颜扬起指节,剧烈颤抖蜷曲着,抚过印斟因着流血而渐生红肿的伤口……只那须臾片刻,眼泪登时便涌落出来,沿着烧烫的双颊蜿蜒而下。
印斟还想说点什么,谢恒颜却已埋头钻进他怀里,哽咽着不肯再坑出一声。
这时容十涟适才拾起短刀,艰难摆脱跪坐在地的姿势,转身朝他二人走了过来。
而乌纳尚还瘫在遍地破碎的桌椅之间,微偏过头,极是痛楚地咯出一口血。
印斟心中警觉油然而生,拦手将傀儡推至身后——恰在此时,耳畔风声乍然而起,容十涟手中短刀已刺穿周遭冰冷的空气,隔过薄薄一层衣料,抵在印斟胸前靠近心脏的位置。
谢恒颜失声惊呼:“印斟!”
“没事,你别乱动!”印斟冷冷喝道。
“印斟,我相信……你不会不知道,一只未经完全驯化的残暴妖物,混在满是活人的孤岛之中——这,意味着什么。”容十涟神情冷漠,倏而一字字道,“何况这小妖怪,若我没有猜错,他还是当年战乱之后,侥幸存活的余孽之一。”
印斟起身挡在傀儡身前,沉声反问:“你想说明什么?”
“光凭你一个人压制,不了这只傀儡。”
容十涟的语气非常严肃,俨然是在二人面前,分析那一只所谓的妖物:“他攻击性极强,又随时可能暴走失控,出手伤人,杀人,甚至取我丈夫的性命。而在整座岛上,所有村民都脆弱得不堪一击,以至于在面对他时,没有半分反抗的余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