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一问到关键问题,谢糊糊又开始装糊涂了。揣着通透心思,偏要明知故问,实在不行还能转移话题。
印斟深知他这一点,原想多问些什么,又怕他牙尖嘴利给堵回来,便只作没听见似的,默然看着路旁的风景。
然乌纳又不晓得这傀儡是什么德行,总归都是要讲明白的,干脆继续追问道:“若说到当年那件怪事,摸不清的线索实在太多条了,你随便列举一两样,说不定都能变成有用的讯息。”
谢恒颜低头玩弄着腰带上的扣子,漫不经心地道:“比如说?”
“二十年余年前,那艘最后绕出小岛,但至今没有任何音讯的海船……也就是穆家夫妇带领的那艘船。”乌纳背过双手,顾自在前方大步地走着,“他们最后会到什么地方?是不幸卷入又一场海难?还是没能等到靠岸,就已经病发身亡?又或者说,他们成功地回到陆地,并且找到足够数量的业生印……”
谢恒颜步伐猛地一顿,猝然在他身后停下。
“但……在中途发生了什么变故,导致他们最后没能回来。”乌纳一字一顿,几乎是毫无遗漏地推敲分析道,“或者说是,根本没能活下来。”
“不知道。”
谢恒颜却是眼神渐敛,大半张脸都埋没在夜时浓厚的阴影当中,以至于所有的表情都模糊不清。
“你真不知道?”印斟终于开口了,忽而回眼看他。
谢恒颜冷漠地说:“……不知道。”
乌纳顿时短叹一声,露出心灰意冷的表情。
“别闹。这不是无关紧要的小事。”印斟头回对着谢恒颜——对着这只傀儡,缓和了素来冰冷强硬的声线,几乎是非常克制着的,以一种堪称温和的语气劝说道,“你要知道什么,直接说出来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