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帮……你。”谢恒颜小声说,“但我……不能杀他。”
谢淙的表情有过片刻的扭曲,然而很快,他又调整回来,几乎是强压心底怒意,沉言道:“好,我准许你,不必杀他。”
谢恒颜黯然的瞳底微微一亮,像是往黑杏仁里嵌进些许细碎的星光。
“你想办法把人控住,抹除他的所有记忆……记住,是所有。”谢淙无不阴沉地道,“再之后,他就永远待在这艘船上,不可离开半步。”
谢恒颜神色骤僵,旋即缓慢迟疑地道:“这……”
谢淙问:“怎么?办不到?”
“办是办得到。”谢恒颜显是非常为难,“可……为什么?”
“什么为什么?”
谢恒颜道:“你本没理由,和成容两家人同时作对。若单只为了一个方焉……这难道不是自讨没趣么?还是说,你有什么别的苦衷?”
谢淙反问:“我有什么苦衷?”
“我真不懂你。”谢恒颜叹了一声,神情俱是说不出的复杂低落,“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,偏要来蹚这滩浑水。”
谢淙声线微有些凉:“你就很清白么?袒护璧御府的走狗,你以此为荣?”
“我没有以此为荣,我就单纯不想让他死。”谢恒颜道,“可你又是为了谁?为了方焉?……你们很熟不成?”
谢淙侧过目光,没再刻意去看他。一般问话过后得到的沉默,都代表谢淙并不想给出任何一个准确的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