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事到如今,成道逢倒突然想起要给容府送上一封书信。
别的不说,若单单只是为了叙旧,印斟根本不会相信——像成道逢这般难招惹的古怪脾气,又哪儿来这份闲心?
至于剩下别的理由,想都不用想,多半是因着事态严重,成道逢自个儿对此心知肚明,便只有主动去向容府寻求帮助。
但光从师父今日作出的反应来看,又不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……因为他实在太平静了,完全一副十拿九稳的表情,好似并未对日后即将到来的祸乱感到不安。
那他是不是隐瞒了什么?
有什么事情是定要瞒着徒弟,迟迟不肯开口的?
印斟深吸一口气,一时只觉得脑袋太乱,完全装不下东西。
他转身推开房门,打算暂且歇息一阵,不再揪着那些问题胡思乱想。
但入夜的府邸实在太安静,印斟跨过门槛走回房间的时候,又情不自禁联想到另外一个人。
空盏楼那个叫谢什么的二愣子小倌,自打昨晚柳周儿出事之后,就再没见过他的踪影。
而今日晨时的空盏楼,已被镇民们联手拆了个彻底。按理来说,那小倌不认识路,又没有什么别的去处,应该还在镇里四下晃荡。
印斟冷笑着想,那厮缠人缠得打紧,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厚脸皮。这会儿青楼烧得一干二净,他没地方可以钻了,该不会又转头赖回了……
哗啦一声,墙角半人高的衣柜被印斟单手向外掀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