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许你睡屋顶了?”印斟大手罩在他脑门儿上,嫌弃般的朝后一推,“走开。”
谢恒颜雷打不动:“不走!”
“……走开。”
“我不!”
两人死命僵持半晌,最终印斟再次起身,走到桌前点燃一根蜡烛。
“说吧,你到底想怎样?”印斟精疲力竭,扶额叹道。
谢恒颜占着印斟的床铺,卷着印斟的薄被,抱着印斟的枕头,却仍然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:“……求你让我睡吧,我没地方可以去了。”
印斟额顶青筋渐浮,但仔细思忖片刻,还是选择暂时妥协。
“行,你睡。”他咬了咬牙,如是说道。
谢恒颜眼睛一亮,顿时喜上眉梢。
“但,仅此一晚。”印斟说,“璧御府不是菜市场,你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。”
谢恒颜撇了撇嘴,眼神又瞬间黯了下去。
“师父年事已高,不喜见外人在家中闹腾。尤其像你这样的,必然不受他待见。他年轻时候的脾气有多差,你们铜京岛上的居民,至少也该有所耳闻。”印斟揉着眉心,继续说道,“何况我们没有义务,也没有必要,收留一个完全陌生的外乡客人——没有人能担得起这份责任,你懂吗?”
谢恒颜挠了挠头,坐在原地一脸迷糊:“……不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