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神下凡,你总该有点什么表示吧——小伙子,供品的呢?供品在哪里?”
印斟缄默不言,无声在原地盯他看了片晌有余。
最后,忍无可忍,生生往人嘴里塞下一整沓新鲜出炉的符纸,转身一拂衣袖,提着水桶抹布扬长而去。
后来入夜下山回到家中,正巧遇见师弟康问一人站在院门里处理杂草。
印斟走过去,问他:“师父呢?”
“老人家年纪大了易乏,早歇下了。”康问道,“你今天去山里打扫祠堂了?”
“嗯,去了。”
印斟拎着水桶刚要进门,忽又想起什么似的,淡声问道:“最近拂则山上,有新搬进什么……没见过的住户吗?”
康问一愣,要说他和印斟这位天生麻木又不近人情的印大师兄,总共一起生活了快有二十来年,倒头一次听他对旁人家的事情提起兴趣。
“你不知道吗?近半年以来,山下连带镇口码头一带,都是限制外人出入的。”康问漫不经心道,“已经化形的妖祟魔物,习惯入夜在外行凶伤人,尤其是在夏热正乱的时节……唔,你该不会,走路撞见鬼了吧?”
“没有。”印斟摆了摆手,似是无奈道,“白天清理神像的时候,在山里遇见一个疯子。”
康问嘲道:“哦……那就是撞鬼了吧?师兄,当心引火上身呐!”
印斟面色冷淡,不以为意道:“引什么火?上什么身?”
康问龇牙咧嘴,直顾一个劲地恐吓他道:“鬼上身啊师兄,夜里务必小心门窗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