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也是您的儿子。”连棠为祁衍打抱不平,“他们投靠江左军后,最终可是要弑君篡位的。”
太后身子止不住抖了一下,不满斜乜连棠:“他若早早立麟儿为太子,麟儿还用另想别的法子么,明明是因为他有了私心。”
连棠从没有比此刻更绝望过,太后可是祁衍的亲生母亲,她得多残忍才说出这样的话,祁麟都要联合别人杀祁衍了,她还在帮祁麟说话。
“太后娘娘,六年前大败西戎的是陛下,把一个风雨飘摇的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的是陛下,现在上战杀敌的还是陛下,难道您从来就没想过,您以及您的孙子享受的荣华富贵都是他带来的么?”
太后闻言脸色一白,顿了半晌,讪讪道:“哀家的富贵是因为哀家是太后,谁做皇帝都一样。”
“都一样么?”连棠垂着眼问她,“您见多识广,不可能看不出来,这个国家交到祁麟手中会变成什么样子,他所依仗的江左军,正在屠杀大齐的子民。”
太后又怎会不知祁麟的性子,他就是个没主心骨的,以前奉贤太妃在时,他什么都听奉贤太妃的,如今又轻易信了梁渊的话,与虎谋皮。
太后虽哀其不争,可她也没有办法,祁衍待她不亲厚,又无子嗣,皇家就祁麟一根独苗,她只能忽视他的软弱,支持他。
她期期艾艾道:“不依靠他,哀家依靠谁呢?”
连棠见太后面有动容,扶着她坐下,“您是陛下的母亲,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,可以无条件依靠他。”
太后看着连棠,蹙眉,“可是他太无情了,当年的事对哀家还有气。”
连棠叹了一口气,“说句僭越的,您当年那样对他,换谁都会生气,但无情的对面不是气,而是漠视,陛下对您有气,就证明他其实对母爱还存有想象。”
太后若有所思。
连棠见她情绪平复下来,就转身离开,留她一个人去想。
回到院中,她命人在祁芸的尸身旁堆满冰块,择日送回京中。
作者有话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