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衣上的两根系带不知什么时候被水流冲开,细细的棉带在他指间缠绕,前面的春光从侧面泄露出来。
他只要扯开摇摇欲坠的小衣,就可以拥有她的所有。
他扯住细带,微微用了点力,她身子一颤,水面漾出一圈圈涟漪。
连棠像一个待拆的礼物,屏住呼吸,佯装镇定,其实水面之下,她脚趾扣着池底,几乎痉挛。
她紧张,却也心甘情愿。
他日暮就要奔赴战场,他是天子本不必如此,可为了军中将士、为了黎民百姓、为了无数人的家园,他视上战场为己任,直面生死。
他就要去锄奸惩恶,保家卫国,她希望他走的没有遗憾,他想要的,她都给他,一切的一切,她有的,都给他。
祁衍把带子扯紧,手指一绕,在她背后系了个活结。
连棠转身,看着他,满眼诧异。
祁衍俯下身,手撑住她的后脑,亲了一下她红透了的耳垂,哑嗓道,“你最宝贵的东西,不能这么草率的交出来。”
说完他另一只手臂进水一捞,横抱着她出了温泉,仔细的帮她绞干头发,换上干爽的寝衣,而后把她抱到床上,“什么都别想,好好睡一觉,等朕回来。”
连棠点点头,安然阖上眼,她确实累了。
看她闭眼,祁衍放下床帐,临出屋子前燃了一支安魂香。
连棠是被行军的号子惊醒的,她慌忙扒开床帐,见圆魄西沉,已是暮色四合。
她本想小憩一会,竟然睡了这么久。
祁衍已经走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