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衍转目看向连棠,“猜到了吧,那个人是你。”
连棠低头,面带赧然,“我小时候在边关长大,没有规矩。”
祁衍却不这样认为,“规矩都是掌权者给别人定的,你那样很好,有生命力,朕每日坐在窗前看你下河摸鱼,爬树砍柴,忙乎半天就为了一尾烤焦的小鱼,就觉得,朕也能坚持下去。”
连棠怔忪,“为什么?”
看她忙乎的结果是烤焦的小鱼,然后就能坚持下去,这有什么联系么?
祁衍嗓音里闷了一声浅浅的笑,“因为你为了烤焦的小鱼都绞尽脑汁,朕可掌管着一国的百姓,怎能偷懒。”
那场战争,西戎可汗见祁衍率领的王师来势汹汹,没有恋战,而是保留实力,退守进沙漠里,伺机反扑。
而大齐虽然胜利了,付出的代价却不可估量,王师斩羽,皇帝和太子同时牺牲,祁衍若不站起来接手这个破碎的山河,仅凭九岁的祁麟,毫无疑问,前朝遗老必定会犯上作乱。
内忧外患,国将不国。
连棠听祁衍说完,恍然明白了然大师所说支撑祁衍活下去的信念是什么了。
是为父报仇,也是驱逐鞑虏。
不得不承认,他的确是个心怀天下的君王。
就是心太硬了,冷的跟万年冰川似的。
这样的男子,只适合远远的敬仰,不适合走近了相处,否则会冻的遍体鳞伤。
连棠黯然低下头。
祁衍见她周身的气压低下去,安慰道:“如果没有你,朕不可能活到现在,某种程度来说,你算是朕的恩人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连棠声音里没有一丝惊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