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他,现在也怕。
他了解自己的身体,知道自己活不长,他以前可以坦然面对,如今却也隐隐开始贪生。
连棠身上余毒未解,跪了这么一会背后就生出一层虚汗,脸也越来越白。
“躺着吧。”祁衍向前走了一步,扶着她躺下,手刚一碰到她的肩膀,她忍不住“嘶”了一声。
他的手触电般缩了回来,脑中浮现出昨日马车中他失控,狠狠抓住她肩胛骨的画面,他长睫一敛,盖住眼中的愧色。
连棠迅速躺下,默默用被衾遮住烧红的双颊,自欺欺人的把昨日在她身上施暴的人和眼前的皇帝分隔开。
“安心养病。”祁衍心已不宁,撂下这几个字,抬腿往外走。
“陛下——”连棠突然在身后喊他。
祁衍转身,看见连棠整个人缩在被窝里,只露出半个小脑袋,面色熏红,像染了胭脂一样好看,她拉开被子一角,轻声问,“我会死么?”
或许男女有了肌肤之亲,隐隐就有了依赖,她这会身体难受,心也难受,想听他安慰。
祁衍看着她,语气沉稳而坚定,“你不会死。”
该死的是他们。
连棠沉沉的睡了一觉,醒来后,身上蓄了些力气,她不想整日躺在屋里,下床去外面走走。
这是个四四方方的院子,分前堂后屋,连棠从后屋出来,四周静悄悄的,没有人影,她慢慢朝前堂走,远远就听到人声。
她从后门进去,刚走到硕大的坐地屏风前,就听见卲女官的哭喊声,“陛下饶命,连姑娘被掳一事,微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连棠心里一惊,这才想起上午元宁帝让人把奉贤太妃带来一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