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衍好奇,“为何抄书?”
连棠垂下的长睫轻颤了两下,她既然决定向皇帝请罪,就没有打算隐瞒目的。
她先俯身叩首,而后一一道来,“臣女家有一幼弟,正值上学的年龄,他对国子监心怀崇意,痴想通过明年春日的院试考核,无奈他入族学年龄晚,根基不稳,臣女之前手抄冯太傅的讲义供他复习,却不想又断了太傅的课程,今日在书架间忙碌的时候,看到几册适合国子监考试的书籍,一时情急,未得陛下恩准,就拿来誊抄,实是错了。”
祁衍瞳孔一亮,不由的多看了她两眼,原来她昨日心伤到不来书阁,是因为不能帮弟弟抄冯太傅的讲义。
他以为是因为祁麟
祁衍正色,“情有可恕,但书阁有书阁的规矩——”
他面容清肃,嗓音低醇淡远:“还是得罚。”
第9章
连棠心里一惊,甫然抬睫,看到元宁帝面色凝肃,半敛的长眸里仿佛沉了寒冰,让人不敢直视。
她惶然垂下眼睫。
她既然主动过来请罪,已做好心理准备接受惩罚,毕竟她确实触犯了宫禁,可没想到元宁帝比她想象中还要不近人情。
往回了说,誊抄皇家私书的禁令,更像是彰显皇宫书阁特殊地位的宣语,现实中却不可能全然照做,宫里有十几处书阁,皇子可以进来读书,翰林能在里面做事,甚至有些书阁每旬还开放一日供国子监的学生阅读,看到喜欢的誊抄几卷带走是惯常行为。
所以说,这事可大可小,全凭上位者心情。
而今日的事,涉及到元宁帝的私藏,确实严重些,元宁帝虽然还没说怎么罚,见他的表情就知,这件事他上心了。
连棠虽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,可心里还是有点委屈的,她又不是擅闯书阁的陌生人,即使她不敢和天子攀交情,可大小也算是对书阁有点用的人,元宁帝怎的就一副她十恶不赦的表情。
“臣女认罚。”连棠脸色发白,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惩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