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福小心翼翼把奏折放到桌面一角,余光中元宁帝正锁眉沉思,凛然的怒气让他不自觉放缓了呼吸。
当今陛下御极五年,把几近凋零的大齐整治的蒸蒸日上,是天生的上位者,说句僭越的话,先帝没格和他比,那帮前朝遗老还想像拿捏先帝一样拿捏他,常福心里开始怜惜奏折上的那一串名字。
祁衍瞥了一眼桌角的方向,深邃的眸子沉的有万斤重,几息之后,他冷哼一声,对常福道:“把这份奏折打回内阁,让他们详表之后再提交上来。”
常福心里一咯噔,心知陛下这是想动这颗毒瘤,陛下处心积虑埋伏数年,是收网的时候了。
“奴才这就去。”常福转身朝外走了两步,眼睛突然扫到跪着连棠,冲她摆手,“连姑娘快起来吧。”
祁衍顺着他的声音抬头,视线穿过一众低垂的脑袋,落在连棠身上,她穿着窄袖的对襟上襦,下裙确是柔软的薄纱,逶迤散落在地板上,逼仄的过道都旖旎起来。
她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,轻垂臻首,露出一小段脖颈,白若奶脂。
祁衍扯了扯衮衣上的竖领,起身朝后堂走,“更衣。”
声音已不像方才冷的吓人。
常福忙招手命人进去服侍。
学堂后院,西边的一间厢房,是奉贤太妃休息的地方。
这太妃是祁麟和祁芸的生母,先前的太子妃,仁硕太子驾鹤后,她带着一双儿女住进宫里,被封为奉贤太妃。
祁麟坐在生母的对面,一脸的惴惴不安。
“冯太傅因为你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?”奉贤太妃直接问。
“是是的。”祁麟诺诺低着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