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因为活着本来就是痛苦的,思归难过地想-
……
盛少爷似乎很喜欢老任的游戏。
他借走了归归的游戏机后,又续借了许多次,游戏机从此便一直放在了他那儿。余思归没时间玩,想起来游戏机时,都已经在他手里快两个月了。
余思归:“……”
余思归想起自己的小switch,长长叹了口气:“反正大多数时间在吃灰。”
思归更在意的是别的。
如果他打电话碰巧在外面,龟龟偶尔会听见女孩子的声音。
绝不是过分的程度。
但思归耳朵尖,能听出那是同一个姑娘,那姑娘时不时来找盛少爷一趟;而且她的直觉告诉自己,俩人似乎在共同图谋着什么东西。
只是龟龟永远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啥……
归老师很认真、有时甚至故意撒娇地问了好几回,然而盛淅对那姑娘的解释永远是「同学」、「选了同一门课的同学」、「经管学院九字班、跟我选了同一门通识课的、人很好的、学号20xxxx072好心人张同学」。
“……”
“什么好心人啊?”
归老师眼睛圆滚滚:“盛淅你啥时候起对人有这么高的评价了?”
盛淅在电话里诚恳极了:“那不是评价,是实话实说。”
“……”
信任是有的,那毕竟是盛少爷。
——是出现在她面前的英雄。
但归老师心里总有点说不出的憋屈,好像一部分盛少爷被抢走了,被抢去和别人玩,还叫那个女孩子「好心人」。
这个张同学到底好心在哪儿啦?思归难过地想。
……你都不会这么叫我,只会叫我归老师-
……
一月的大学生,比十二月的要再忙一倍。
毕竟是传说中的考试月。
思归对此早有预料,教工子女对大学时间表异常敏锐极了,盛淅元旦假期就被捆在了学校,要考试。
“教务处这么排考场一般是故意的哦。”
归老师很坏地说:
“要不然学生元旦三天假老是到处乱蹿,不好管理。”
……
清华教务处给大一新生排的考试,就在元旦前一天。
这对大多数人来说都不是问题,毕竟只要是学生时代,元旦的三天假就永远属于期末考试,考试像克系大触手,将学生们缠得死死的。
但这次不同,被缠住的人里,也有盛少爷。
——他无论如何都回不来。
余思归谢绝了同桌要找别人来接的好意——主要是怕他们家的司机,如果不是司机是他爷爷奶奶来的家场面甚至会更恐怖;归老师没做好应对他的家人的准备,坚决要自己走。
于是思归久违地自己坐汽车回家;她买了票上车时,同桌考试时间远没结束,十有八九还在奋笔疾书-
年末大地冰封,麦田荒芜一片。
下午时分,两侧乡村小平房燃着清洁煤,白烟柔柔弥漫。
长途汽车沿着市区的方向奔驰。
女孩子额头贴着汽车窗户,玻璃冰冷。
她看着外面凛冬的乡镇、光秃秃电线杆,知道寒假快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