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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还没达到艺术高度,只会拍拍彩色反转片。

仅是捕捉一些想纪念的画面,都捉襟见肘。

青豆转动聚焦环,调节透镜之间的距离,找准焦点,通过镜头确认了一下位置,站在门边,厅内打上光,设计他们站在录像厅斜对面的墙边,点燃火树银花。

她开始调度,指挥一个个站好,帮他们理头发、整衣领。虎子还特意抹了点发油,站在墙角的砖头上,心机颇深地要显高。

青豆自作主张在素素头上撒了把雪,又拂掉睫毛上的雪,生怕镜头曝光后眼睛会随雪点糊掉。

顾弈什么也不用,反正怎么都比别人好看,他也知道怎么拍好看。青豆没有画蛇添足,隔空弹了他一个毛栗子。

傅安洲没有站进去,他说他来拍。

青豆怀抱相机,非常抠门:“我来拍。”

顾弈服了她:“庆祝你中稿,你却不入镜?”

青豆一想也是,但还是坚持完成了给每个人装扮的工作,等一人一根,发完火树银花,出现了意料之内又意料之外的事——没有一个人有火。

两个打火机都没油了。北风之下,火轮都要把拇指磨出火来了,火星子连影都没有。

刚安排好站位的人立刻四散,奔至巷子各户人家,在门口鬼头鬼脑。

最后,一家老太的窗台上,他们找到一盒搁着的火柴。拉开纸抽屉,还有弥足珍贵的两根。

在合照有些“正经”的年代,最后雪夜成像的照片一点也不正经,自在随意。

火树银花没有如宣传海报一样,笔直地竖在胸前,大家的眼神也没有望向远方,每个人肩都往自己习惯的方向扭,人也往舒适熟悉的躯体依靠。

从左至右,依次是靠墙推眼镜的朱洋洋,踮脚搔首的虎子,挨头亲昵的素素和青豆,以及不羁的顾弈。

海鸥清脆的快门声响起,闪光灯长长闪烁曝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