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七点,顾弈打电话给豆子,让她来录像厅玩,青豆说太晚了,不去。顾弈说,那他们来找她玩。青豆又说,太冷了,被窝刚焐热,不去,明儿早上她来,把相机还他。如此才作罢。
现在是晚上六点,他们的关系又刚经历了趟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。在青豆准备好再次装傻之前,顾弈估计,她不肯出来。
虎子:“哟呵……那就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立完赌约字据,虎子和顾弈又往东门桥那走。
打电话叫她出来的事儿肯定干不出来。年关将近,路上各种贼,姑娘家晚上不方便单独出来。
他们溜达到楼下,正逢万家灯火炊烟袅袅时分,整栋楼都飘着香。
虎子走进东门桥,一边跟邻居打招呼,一边低声对顾弈说,“我也是闲,居然陪你干这事儿。”
顾弈冷笑:“你不是为了挣五十块钱才出来的吗?”
虎子不好意思地扭脸:“切,瞧你说的。”把他当什么人了。
一号楼,104的王主任正够手挂鸟笼。天气冷了,他给鸟笼遮上块厚布帘。顾弈见他踮脚颤巍巍,上前替他挂了上去。
身后虎子已经迫不及待,两手张成个喇叭:“程青豆!——”
顾弈强调:“只许说一句话。十个字以内。”
这是那张赌约上写的。
虎子翻了个白眼,叫他瞧好了。
楼上烽火信号一棒接一棒。邻居跟青栀说,虎子在楼下叫青豆。青栀收到消息,赶紧报信,传至吴会萍,再由厨房的吴会萍传给程青豆。
青豆搁下锅铲,交给下一棒青栀,叫她翻翻锅,别焦了,一边擦手一边往一字阳台走。她往下张望,还真是那俩人。